林覆盖的金三角,雷云低沉,雨声密紧。
豆大的雨滴瓢泼一般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转眼,是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
窗户覆满了雨水,空气几近封闭。
“我的那侄子,一直没有从套房里出来过?”出声的女人,含着闲静的笑意,而特地来向她汇报的属下,给了她笃定的答案:“是的。”闻言,女人心头舒展,掩不住地轻“呵”了一声。
想来,姓白的丫头极有可能又失忆了,至于她的侄子,自然照顾不暇,也就没办法再阻碍“画作”的拍卖。
堪堪只放心了一会,蓦地,有人歇斯底里的跑进来:“陆小姐!!”同时,惨白的雷电轰然在窗外闪过。
整个寨子,就是最大的制.毒点。
白天里,属下们摞起的窝棚足以避免雨水把货淋湿,不想到了晚上,因着暴雨倾盆,留守在窝棚的人不多,一个属下解手的功夫,再回来,忽闪的雷光照出眼前倒塌的狼藉。
蹊跷的是,那些制出的货,无一幸免,全被雨水淋的彻底,尽废了。
雨越下越大,空气越压越沉闷,好似凝着一滴水,那滴水迟迟地不落,不知过去多久,他们听见她忽然低声的问:“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又见她脸色大变,却走的极缓,到了窗前来,抬手慢慢地推开窗户。
雨珠弹进她指间,却
像一滴沸水,激起毛骨寒冷的悚意沸腾。
窗外,是抬头仰视着她的寨民们,而他们手中,隔着重重雨幕,陆天敏隐约地辨出枪支的轮廓。
“怎么回事?”转身,质问起屋子里站着的两人。
那两人先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支吾了声,率先说道:“那些寨民,好像是每个人都收到了一笔佣金。”
随着不菲佣金汇来的,一并还有一封匿名的信,说是,将她上交给边境缉毒警方者,即得巨额美金的奖励。
除了他们两个,余外的兄弟自幼在寨里长大,寨民们既联手变心,那些个兄弟自然为了家人,也跟着变了心。
毕竟,这片土地饱受“毒烟”残虐,几乎每个寨民,都活在恐怖的雾霾下,已多年。
想着,再见眼前的女人,她终是慌了,只是咬出了三个字。
“陆淮深……”
……
云南市里,酒店。
卧室静谧无息,过了许久,直到娇软低微的抗议声泛起,细细的,小小的,好似烦的很。
又可怜的,这一点抗议也被毫不留情地吞吃入腹。
渐渐,唇上的那人力道转为温柔的轻舐,白霁溪仍然又烦又燥,睁开眼,迷蒙的杏眸载着满满的怨忿,抵着他下颚推了推,不过两下,他一只手轻松地钳住了她,握着她的手,极其自然地,啄了啄她手腕。
太缠人,简直太缠人。
缠人到了,医院的电话拨过来,两人方才洗过了澡,不顾她倦的不行,陆淮深拿来他的浴袍裹着她去到了书房。
医院打来视频,因着疑难手术需得咨询他的建议。
“阿霁。”他声音低潺,垂眸,碰碰她温暖脸颊,她一动不动,可到底,环住了他修长清拔的腰身,环抱得紧紧,小尾巴啪啪地左摇右摆。
最了解她,到了此刻,她还是有点生气。
这次她昏迷苏醒之后,是完完全全记起了失忆前末,她责怪他没告诉她,此番来云南会有多危险。
他以为自己能将她保护好。
可是这一次,阿霁像是很难再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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