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爹没娘,简直是梦中才会出现的金龟婿,只要稍稍漏出点意思,排队的大家闺秀能绕满二环,“我忙得要死,哪有时间谈对象。”
两兄弟互相揶揄,严海安在一边听着,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
是严海建打来拜年的,大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聊了几句,电话轮着换了好几趟,最后又回到了严海建的手上。
他似乎是走到了比较僻静的地方,背景里的人声都离得远了。
“弟。”
他叫了一声,仿佛不知道如何往下说,就沉默了,只传来无可奈何的呼吸声。
严海安道:“哥,你想说什么?”
“小谨后年就切b市上学。”严海建的话在舌尖上迅速地滚过,“到时候我再当面谢孙老板。”
严海安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先跟他说一声。”
“唉……”严海建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点沉重,“好生过日子嘛。他现在霍你一起的哇?”
“嗯,还有他哥哥,他家里就他和他哥两口人。”严海安没说,只要不算上那一大帮子亲戚,“人口特别简单。”
“这样的嗦……”严海安又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又叹了口气,“算咯,我看你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走这条路了。以后你老了,小谨连你一起孝敬就是了。”
磨了这么多年,严海建这是第一次松口,严海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竟然茫然了一瞬。
兄弟俩相对无言。
----砰砰。
严海安吓了一跳,花园里无数道火球冲上天空,在玻璃房的上空炸开成一朵朵光的花朵,盛开又掉落,像是只在夜中存活一瞬的美丽生物。
严海建问:“怎么了?你辣边在做啥子?”
严海安抬着头看,眸子里倒映着点点火花:“烟花。”
孙言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揽上严海安的肩膀,侧头笑孙凌:“你年纪还小哦?喜欢这个东西?”
孙凌笑道:“图个热闹,顺便给你们浪漫一把。”
严海安放下电话,身侧是孙言强壮有力的灼热躯体。他抬起头,如同心有灵犀,孙言低头向他看来,两人视线相撞在盛放的烟花下,像月夜的海浪击打在海浪上,一波又一波,有力却温柔。
孙言小声道:“新年快乐,宝贝。”
严海安笑了:“新年快乐。”
一切都恍如在最好的美梦中,有庆祝的烟花,有倾洒的月光,有爱人的细语,有接吻的唇音。
孙凌耸耸肩,朝后挥了挥手,几个服务员悄无声息地退走。他也转身走了几步,最后看了一眼孙言和严海安,眼里流过一丝寂寥和欣然,轻轻把酒杯放在餐桌上,关上门,把这个浪漫缱绻的夜晚留给拥吻的恋人们。
有句话叫见色忘友,就是指的在朋友和爱人之间如何取舍。而这种选择对严海安而言显然尤其地难。
孙言金刀大马地坐在沙发上,乌云罩顶:“你说,你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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