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农民也开始喝开水。
“好嘞!”老汉打开院门,让李枭进来。然后进屋,不一会儿左手拎着一个炕桌,右手拎着茶壶。胳肢窝下面还夹着几个老碗!
炕桌往地上一放,茶壶和老碗摆到桌子上。随手从窗根下面拿过两个板凳,往桌子边上一放,然后对着李枭招手:“客官这边来。”
“呦!您老这也常备着热水了?”李枭给自己倒了一碗,坐在小板凳上,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
德川千姬坐在马车上没下来,有洁癖的她打死也不会进满是动物的院子。
“前几年闹过一次大瘟疫,官家来人了。说是想要不得瘟疫,就得勤洗手,而且还得喝煮开的水。庄户人也吃不起药,多砍些柴煮些水倒是没啥。再说这冬天里要生炉子,炉子上坐一壶水,水汽蒸起来满屋子都暖和,睡一宿觉早上起来不咳嗦。这里,舒坦!”老汉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健壮。
“您老贵姓啊!”
“姓李!”
“呦!还是本家,我也姓李。”
“你这是要出关?”
“爹娘被鞑子杀了,当时匆忙埋了。今年回去祭拜,给坟上添锹土。”
“狗日的鞑子,不干好事情。还好咱们有李大帅,前些年李大帅的兵在山那边和鞑子打仗。俺还带着俺家狗剩子去送吃食!李大帅的兵厉害啊,呜呜嚷嚷一大群鞑子,最后活着回去没几个。”老汉给自己倒了一碗,对着李枭坐下跟着吸溜吸溜的喝。
开春本来就暖和,吸溜两口热水,李枭一脑门儿都是汗。索性把帽子摘了,扔在桌子上。
“您这家里怎么就您一个人,儿孙都不来孝敬您?”
“看你的头发就知道你是辽兵,不然俺都不让你进这个门儿。俺家狗剩子参军了,跟着李大帅往南边儿打。去年捎信回来说,打到了一个叫什么扬州的地界。老汉一辈子连承德都没去过,也不知道扬州是哪儿。就是听说,挺南边的地方。
老婆子那年得瘟疫没了,大闺女出嫁了,二柱子住那边儿。
每天儿媳妇来给做饭,有时候弄点现成的给端过来。托李大帅的福,孙子上了学堂。就在山那边儿,李大帅派了个秀才来,教孩子们写写画画的。
过年的时候,每家凑了些粮食铜钱给秀才送过去。人家只收了几个鸡蛋,钱和粮食都没收。说鸡蛋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不好拂了孩子们的好意。钱粮不能收,这是读书人的规矩。
俺们也不懂,后来一想怪不好意思的,就每顿饭给送一盘饺子,俺李大栓家里祖祖辈辈都是佃户。别说读书,想想都不敢。现在日子好了,不但过年能吃上饺子,孩子也有书读。活了五十六年,这日子才算是有些盼头。”
李老汉很明显平时没啥人说话,看到李枭这么个能说话的,嘴立刻闭不上。偏偏李枭还是个好听众,
请收藏:https://m.mengzhu9.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