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如初。
他们这一遭虽是阴差阳错,却倒也算得上圆满。
傅长凛跪坐在榻畔,将少女柔软而微凉的双手贴在自己颈间。
他们寻到此处庙宇时已是暮色迟迟。
傅长凛昏睡一夜,将晕厥的小郡主安置妥当时,外头大约已是天光将破。
今晨的早膳是古先生拿手的滋补药粥。
似乎整个大允的医师都热衷于此道,倘若小郡主见了这场面,大约当即便要请来秋图老医师,与这位古先生切磋一番。
比一比谁做的更苦。
傅长凛潦草用过了早膳,仍旧寸步不离地守在小郡主榻边,定时喂一些温热的糖水。
她被雪崩卷袭得不深,身上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加之疲倦才致昏厥。
小郡主睡得并不安稳。
那双如烟似柳的黛眉微微蹙起,整个人楚楚可怜地蜷缩作小小一团,口中絮絮呢喃着甚么。
傅长凛将人按进怀里,十分娴熟地呼噜一圈她的脑袋,抚着背轻哄道:“别怕。”
这小团子果然便如幼时一样,深深嗅了嗅他怀中的气息,无意识地蹭蹭脑袋,睡得更安稳一些。
房中支着炭炉,时有融融的热意裹挟上来。
烛火明灭,暧昧晦暗。
楚流萤不知自己究竟睡过多久,醒时四下寂静无声,有沉寂内敛的声线自发顶响起。
“饿么?”
小郡主懵懂地抬起眼来,纯澈如某种初生的幼兽一般,投来极纯净的一瞥。
她蜷缩在蓬软的衾被里,只露半张脸与一头墨色极浓的云鬓。
男人低垂下眉眼来,冷隽的面容上冰雪化开。
他揉一揉怀里香软的小团子,温声告知她:“楚叙白一切平安,三日之后便可行动无碍。”
小郡主盈盈笑弯了眼。
这位小祖宗最不爱吃药膳,为哄着她用些吃食,傅长凛索性亲手煮了清粥,正煨在厨房里。
他起身盛一碗来,细致周到地喂着人进了小半,便被小郡主红着耳尖谢绝道:“我自己来。”
少女捧着粥碗,很是认真地将整碗清粥吃得干干净净。
分明是极尽乖软漂亮的可人儿,傅长凛一时竟想不透,他当初究竟是如何狠得下心,磋磨这样一位小郡主的。
楚流萤搁下瓷碗,略微扬起一点下巴,询问地望了他一眼。
傅长凛便敛下眉眼来,含着星点哀然的温柔,郑重道:“糯糯,抱歉。”
少女瞳孔微缩。
“是我曾经太过混账了,”他捧起少女暗藏着软肉的脸颊,“是我猪油蒙了心,平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小郡主怔在原地,抱着被角楚楚可怜地红了眼。
她含着极软的哭腔,无可避免地带上了点江南独有的黏糯的口音:“你混蛋!”
傅长凛将人圈进怀里,埋在她颈窝哑声道:“我混蛋,对不起。”
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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