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烦躁的,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为了蝇头小利勾心斗角,根本没有考虑到泗上的威胁。
泗上和秦国东西相隔,魏韩夹在中间,南方还有楚国,明明凶险无比的局面,三晋却还在内斗,公叔痤如何能不烦躁?
只不过此时并没有一个能够挂六国相印相约共同制墨的人才,公叔痤身为魏相也不可能获得各国的信任。
再者泗上这些年虽然崛起迅速,但是天下诸侯却不会忘记那个四面开战几霸中原的魏国。
尤其是公叔痤明白,一旦这一次借反墨会盟的由头瓜分了郑国之后,魏国的信誉就算是彻底破产了。
历史上,尔虞我诈彻底没有了春秋所谓贵族精神的战国乱世的标志性事件,就是韩国趁着魏楚开战会盟盟友的机会占据了郑国、逼着魏国承认;这种尔虞我诈毫无信义到秦国扣押楚怀王达到了顶峰,使得各国之间彻底抛弃了周礼时代的“国际法”,彻底成了黑暗森林。
如今这种尔虞我诈的局面要提前许多,五年前魏国坑了齐国单独和墨家媾和,已经算是犯了一次戒了,只不过还不算是太严重。
但这一次……公叔痤清楚,诸侯之间已经不太可能存在信任这个词汇了。
现在,公叔痤明白,韩相明白,魏击明白,韩猷明白,甚至于楚王也明白,泗上会是将来天下诸侯之大敌。
但是,谁来做这个出头鸟?谁来保证自己拼劲全力和泗上作战保卫所有诸侯的长远利益的时候,那些被保卫的人不会背后捅自己一刀?
楚国就算说,你们魏国打吧,你们魏国打光了最后一个精锐野战军团,我也不会趁机夺取魏国的一座城邑……楚王自己信吗?
时也、势也。
如果魏国还有文侯时候的优势,这次宋国事件很好解决:明确保证郑国的独立,反对韩国吞并郑国,扛起来维护周礼天下的大义,牵头攻泗上。
可以现在魏国的国势和威望,这个头牵不起来,也不敢牵,只能选择眼前利益,瓜分郑国。
至于以后的事……倒有些活一天算一天的意思。
双方一谈起来宋国和泗上,都是一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可忧心忡忡,却没有谈及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法。
魏韩都默认自己不会选择出兵,至少现在不会,尤其是砀山围城战结束泗上那边展示出来的攻城能力的压迫。
终究瓜分郑国这件事是需要干涉宋国会盟这个事做幌子的,韩相便道:“此事一做,只怕楚人愤怒。”
“楚人与墨家,虽不亲密,却也不曾敌对,除了二十余年前商丘一战外,最近也并无仇怨。”
“我只怕楚人愤怒,与墨家联合,干涉此事。”
韩相担忧的,非是没有道理。
楚国派出令尹、大司马跑来会盟,谈一谈共同防备泗上崛起的事,这边谈着呢,魏韩动手了把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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