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晔有些困惑地皱起眉,看向他的明公。
他好像心思并不在鄄城上,他的目光也不在鄄城的方向上。
这个中年人扶着剑,将目光向西,越过了那片水泽密布的土地,继续向西而望。
刘晔便悟了,“明公是在望向陈留?据说陆廉被困在那里,不得寸进……”
“嗯,许子远还是有些本事的。”
“全仗袁本初家大业大,”刘晔嗤之以鼻,“算什么本事?”
曹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要这么说,刘备一个织席贩履的田舍翁,能到今天的地步,算不算本事呢?”
这位刘氏宗亲还是很不服气,“全赖麾下有几员猛将罢了!”
这样的话没什么意义,而且也不是刘晔平时的水平,但落魄至今,这位心高气傲的文士自然也就憋不住牢骚话了。曹操听了,又将目光移回来。
“我与陆廉相识,远比他早。”
他的记忆力特别好,尤其是年轻时的事,总是不容易忘记的。
因此那个少年虽然容貌有点模糊,但那身破衣服,手里牢牢抓着的几条牵猪绳,还有那个上下打量他身高的眼神,曹操都还是有印象的。
……尤其是那个眼神,说不上怎么回事,反正回忆起来讨厌得紧。
曹操还没有老,因此一路上经历许多波折困苦,也从来没有为什么事后悔过,更不曾幻想“如果能回到那一天,我是不是能将陆廉收入麾下”之类。
那是已经对命运无能为力,因此只能靠回忆和幻想来度日的老人才会有的想法,他的目光笔直,与他的心志一样坚定,只会看着前方。
但在这个姿态恭谦地等待夺他的家业,逼死他的子房的使者到来的短暂空暇里,曹操的确这样恍惚地出了一会儿神。
虽与他自小相识,但比起会向世家退让的本初,他在内心倒是更赞赏刘备这班人多一些。
田舍翁又如何?杀猪贩肉的黔首又如何?这样的人能干出这番事业,岂不更有一股英雄气!
他确实是败了一阵,但要不了多久,他总能讨回来的!
城下忽有骑兵跑了过来。
“主公!使者已在五里之外!”
有旗帜,有甲士,有军中从上到下的军官,还有乌压压一群豪强和士人,都跑到了城门外。
他们换上了一身干净崭新的衣服,又整了整头冠,再不自然地将穿了木屐的脚在地面上挪动挪动。
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和姿态都有些细小的差别,但总体来说都是一样的紧张又期待。
甚至在使者临近时,连为首的曹孟德都不自然地扶了一下剑柄。
来的不是许攸,而是一个很陌生的面孔,下马时被曹操上前扶了一把,那人不自然地躲了一下。
后面的人立刻开始互相使起了眼色。
但这位使者言辞间又非常客气,“在下今日为曹公,亦为众将军而来!”
他从身后的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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