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一开口,就连称呼都变了。
两个字像是利刃一般,剖开了魏迟彻心中讶异怒火的囚笼,心中像是有一团火气无处发泄。
他猛地回过身,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一双手如铁钳一般桎梏住她瘦削的下巴,恶狠狠道,“苏云深,如果你不想你的师弟现在就死,你最好少说点话!”
他眼中翻腾着杀意,嗜血而残酷。
苏云深心中一紧,继而无力地垂下眼眸,知道魏迟彻所言不假。
魏迟彻抿唇不语,眸光上下打量着苏云深,最终停留在了她头上的花簪上。
那花簪……
他忽然一伸手,猛地扯下了那簪子,连带着扯下了几缕她头上的黑发,继而狠戾地摔在了地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菡萏清丽高雅,你苏云深如此卑劣不堪,也配吗?”
苏云深神色凝固,看着四分五裂的花簪,魏迟彻声声言语似是冰冷,落于心中尤为刺痛。
夏芸儿见状,赶忙上前扶着魏迟彻,娇笑道,“迟彻,你管她做什么?他们二人如今犯了事还如此强词夺理,扔进大牢里自生自灭就是了。”
说罢,睨眼看着苏云深,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和得意。
二人被一同关入了王府的地牢之中。
许是刻意而为,二人并没有关在一处。
彻王府的地牢阴暗湿冷,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此处,地面上斑斑驳驳,长满了黏腻湿滑的青苔,栏杆上的铁锈腥臭粗糙,蹭上衣服上都难以洗涤。
进了地牢,就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没有白日,只有上头一小块方窗,透露着点点的光芒,昭示着是什么时辰。
苏云深走入地牢,门“嘭”的一声不客气的关上了。
守门的侍卫不知是不是收到了夏芸儿的命令,尤为不客气,推推搡搡的,说话的口气都不甚好。
“师弟!”
苏云深没有理睬那侍卫的冷言冷语和动作,抓着牢门就在黑暗之中打呼了两声。
好半晌,听到锁链窸窣的声音,李惊阳疲倦的声音才从旁传来,“我在此处。”
“你没事吧?!”苏云深心中紧张,听李惊阳的声音不对,又听锁链声音刺耳,“他们对你动手了?”
“不碍事。”李惊阳依靠在墙角,湿冷的墙壁濡湿了衣服,他微微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连带着上面的伤口一开一合,裂开又合拢。
彻王府的侍卫,见风使舵的小人!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略微平缓,免得苏云深担忧。
可末了,却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们打你哪里了?”苏云深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双手攀上了铁门上,见他迟迟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担忧,“师弟,你在什么地方?招呼一声啊!”
“我没事,只是这里太冷了。”李惊阳微微攒眉,直起身子来,却又听苏云深焦虑的声音传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听得此话,苏云深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侍卫蹚踏的脚步声才传来。
铁门倏地一声开起,紧接着就是扔进去了三两个乒乓铁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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