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片模糊。
醒来时,竹箢只觉周身阴冷,这才发觉被子已然被掀开了。恍恍惚惚,她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可脑子很胀,很乱,梦里的情境,一时清楚,一时模糊,零零散散。竹箢总觉得自己该想起些什么,可偏偏又觉得那一处记忆一片空白,烦闷间,竹箢双手去撑额头,这才发现额头冰凉,尽是冷汗。
外面依旧黑沉沉一片,辨不出时辰,想来还未到起床的时候。裹了裹被子,竹箢复闭上眼睛。竹箢觉得自己睡得很快,才阖上眼睛,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迷糊间,竹箢觉得自己又跌入了梦境之中,又是那狭长的甬道,才欲辨别,她就听见有人唤自己。好半晌,竹箢睁开眼睛,只觉浑身乏力,脑袋沉沉,原来刚才是秋菱喊自己起床。转头向窗外瞧了眼,天已朦朦亮,是该起了。
才说着,外面“砰砰乓乓”响起了爆竹声。这大清早的,还是在贝勒府,谁这么大胆子?竹箢边由着秋菱为自己梳头发,边问道:“什么日子,外面竟放起炮仗来了?”
秋菱“咯咯”笑了起来,道:“姑娘可真是糊涂了,今儿可是腊月二十三,进了年了!”
竟已经腊月二十三了吗?竹箢怔忡。来到古代的第一个生日,张若鵷十九岁的生日,扎库塔·竹箢的十五岁生日,就这样,到了吗?
“姑娘今日想穿哪件衣裳?”梧桐在衣柜边问道。
“哪件都好,你看着选吧。”自从接受八贝勒的安排以来,开始竹箢还有兴趣挑上一挑,可时间长了,也发现梧桐和秋菱的眼光手艺不俗,便只放任她们装扮自己。
梧桐取出套杏粉色旗装,外头罩着件李子红镶黑色滚边的褂子,问竹箢的意思:“姑娘看这身可还过得去?奴婢想着既是大过年的,瞧着喜庆些。”
竹箢偏头瞧了一眼,道:“嗯,挺好,就这身吧。”
秋菱瞧了梧桐手上的衣服,道:“那今日姑娘就簪那套景泰蓝镶红宝石的吧,颜色花样正合上。”
“好,不要太多。”竹箢仍免不了叮嘱一句。
“姑娘放心,伺候姑娘这些日子了,这个奴婢还不晓得吗?”秋菱较梧桐年纪小些,性格本也活泼,因而与竹箢渐渐熟起来后,倒也会回嘴。
收拾妥当,用过早饭,才过辰时。竹箢脱鞋偎在榻上,想着怎样度过这个生日。若是在储秀宫,她还可以随意些,可如今在八贝勒府上,定是不能声张了。
“到底要怎么样呢?”竹箢嘴里一直念着,一旁秋菱忍不住了,问道:“姑娘可是要什么?告诉奴婢,奴婢帮您找来。”
“没什么。”竹箢摆摆手,又想起什么,直起身子道,“今日贝勒爷可有说何时回府?”
“没有。”梧桐答道,“想来已经过年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便开始了,爷只怕更有的忙了。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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