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吉的垂爱,便想献支舞,添些乐子。”微抬眼帘,若鵷知道康熙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就跳上一支吧,不过,可要仔细些身子。”康熙转而对蒙古公亲所在一侧笑道,“这鵷丫头啊,朕疼得紧,样样都好,只可惜是个病美人,这回宫这么久了,还是离不了药石的调理。”
“哦?不想若鵷格格身子骨如此柔弱,既是如此,格格还是早些回帐歇息吧,免得累着身子。”达尔罕王爷略略欠身道。
“劳王爷记挂,若鵷无碍。”冲乐师一点头,前奏起,霓裳舞。若鵷想,当年杨玉环奉诏入宫后,在给李隆基跳第一支舞时是什么心情呢?辗转中裙裾轻扫,长袖若虹,慢态难穷,繁姿曲向。素帛缠上酒杯,圈圈叠叠,若鵷半跪在苏德台吉身旁,玉手持盏,将一盅烈酒满杯喂下。
苏德台吉打小生长在草原上,草原上的女人大多像自个的妹妹娜仁托雅一般生得体格健硕,性子也野惯了,如今自个身旁这个软香玉致的女人,他何曾见过?自个的那几个女人,本也是部落里称得上的,可如今和这若鵷格格比起来,才知不过是几个粗俗不堪的,怨不得个个儿的都想着当额驸娶格格,这金屋子里头拿着泉水滋润大的就是比草原上风吹雨淋野着的要强上百倍。
如此想着,苏德台吉便只觉得那烈酒入口成了甜水,周身是一股子馨香,听得若鵷的唱词,又见若鵷不断向自己递送的眼波,心中喜得直痒痒,连连道:“赛!赛!”
这边自己口中的赞美还未说完,苏德台吉只觉脸颊一阵生冷,若鵷转身入得场中,衣袖由自己滚热的脸上扫过,让人一激灵。
若鵷只顾跳着自己的舞,别人的眼神她已懒怠去看,她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太过轻浮,甚至失了格格的仪态,可她就是想任性一回,想要给那苏德台吉一个教训,她要让他觉得自己百般好,到最后却偏偏落得一场空,她要告sù他,她张若鵷不是谁想要便要得了的!
一股轻轻的香气,像是草原上很普通的花香,若鵷只觉得胸口滞闷,抓挠般心痛,一口血尽数洒在了浅色的舞衣上。若鵷翩乎倒地,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蛾眉紧蹙,美目紧闭,朱唇紧咬。这下,慌了一席的人,众人纷纷离席,李德全传着太医。若鵷只听见耳边有不同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
若鵷很清醒,她的意识再清醒不过,她也知道怎样能让自己不再难受,但是不行,即使心里头抓挠般难过,自己还是要老实躺着,任着它疼,这样才或许能救自己一把。
帐子里一直回响着匆忙的脚步声,若鵷无心去理会,但刚刚陆太医对康熙的话她是知道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昏迷的,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太痛苦——实际上她也是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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