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沾湿了长睫,像泪水一般悬挂欲滴。
“为何在此淋雨?”皇帝盯着她的侧脸,目光深邃幽沉。
“因为觉得快慰。”她扭头看他,浅浅微笑,颊畔晕染着两抺绯红。
“你饮酒了?”皇帝皱起浓眉,心下不悦。他才软禁了她一日,她就故意自作堕落?
“嗯。”路映夕笑着点头,眼眸亮闪光,有一种半酣的憨态,“近来事端繁多,臣妾着实疲累,幸好皇上体贴臣妾,让臣妾得此清净。”
她说得真意切,没有半点嘲意,但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大步跨前一把扣住她的纤腰。
“回内居。”他微愠道。
“不回。”她灵巧地挣脱他的手臂,在雨中旋转一圈,笑盈盈地吟道“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茖地听无声。”
“路映夕。”皇帝恼怒一喝,扯过她的手腕,强制地拉她而行,“莫在朕面前借酒装疯!”
“皇上为生气?”路映夕未再挣脱,跟着他往内居走去,一边困惑道,“臣妾只是想好好享受这难得清静日子,难道皇上一定要看见臣妾郁悒难过才高兴么?
皇帝紧抿着薄唇,动作粗鲁地将她拽进居室,然后才松开了手。
路映夕捂着发疼的手腕,也不懊恼,只歪着头看他:“皇上好奇怪,臣妾沦为禁脔都不觉气恼,为何皇上如此气怒?
皇帝狠狠瞪她。她是真不知,还是装疯卖傻?他巳查实,当初如霜滑胎确实与邬国有关。换句话说,她也脱不了干系!
“皇上打算连臣妾饮酒淋雨的自由也限制么?”路映夕笑容醉憨,扶着长榻跌坐其中,也不去换下身上濡湿的衣裳。
皇帝看着越发气苦。他应该痛恨她,偏却恨不起来。他原想爱她,可却发现根本没有爱她的理由。
“皇上说要将臣妾蹂躏至,死不知皇上预备怎样做?”路映夕脆声笑着,如银铃般清冷。可再浓的笑容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悲伤。如果玄门真是隶属于霖国,那么她与师父之问,再也回不到最初。慕容宸睿,注定不是她的良人。而师父,也不是她可以爱的人。十三年的朝夕相处,原来背后隠藏着这么多秘密。她从来都不知,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起来!”见她神态颓废,湿裙蔽体,皇帝不由发怒,揪着她站起,三两下利落地剥去她的外罩裙衫。
路映夕本就未全醉,此时更是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她打了个喷嚏,急急退避,入了更衣间换一身干爽的衣裙。
皇帝斜倚在隔门的珠帘旁,语气不善地数落她:“你这般形容放荡的模样,若叫人看见,丢尽朕的脸!
“皇上不是将臣妾圈养了么,怎会有人看见?”路映夕迅速换衣,一面轻嘲道。
“你在怨朕?”皇帝两道浓眉拧在一处,原就未平息的怒火又燃起,冷着嗓音道:“你邬国作为我皇朝的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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