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骨稍稍自在了些,托腮望座位上方的桃花树,似乎正是初遇时那棵。
“师父,你的位子一直都固定的吗?”她问。
拿了蟠桃放在她身前玉盘中,白子画点头:“嗯。”
果然。
花千骨仰着头,有些恍惚。
那日他从云海中来,她失了魂魄。
一样的桃花一样的仙宴,入眼亦是一样的人,仿佛时光倒流,一切不曾发生。
众仙不时寒暄,白子画素来不爱客套,点头便过。
才除了南无月,众仙自是兴致高涨,花千骨四处扫了扫,仙人们谈笑风生、抚琴弄曲,已颇有气氛。师父的三两好友还没有来。
琉璃杯中盛着忘忧酒,酒香冷冽,纷落的花瓣又有一片落在白子画的酒盏之中。
花千骨心中一动,拉住白子画举杯欲饮的袖袍。
“师父,你喜欢虫子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子画低头,对上她痴痴目光:“虫子?”
花千骨点头:“对啊,就是糖宝,你喜欢她那样的虫子吗?”
当初掉下来的如果不是她,是真的糖宝,他也会对她笑吧。
白子画探探她额头,莫不是只闻酒气已经醉了?
“什么?”
拿起那只琉璃杯,花千骨浅酌一口,在酒光掩映下看他,白衣被艳极的桃花环绕,仿佛云霞相依。
托着下巴,她眯起眼睛笑:“你为什么只对糖宝笑不对我笑呢,偏心。”
其实也能理解,那时候糖宝晶莹剔透的可人,她瘦巴巴还脏兮兮的,这么问只是想告诉他真相,顺便,撒娇。
白子画扬眉:“我几时对她笑?”
晃晃他手臂,花千骨得意:“你还不知道吧,我变成和糖宝一样才混进群仙宴,从树上掉下来的,是我——”
拖着长音,她又抬头看这棵桃花树,还真是高,她掉下来时以为死定了。
莞尔,白子画忆起那条慌里慌张的小虫子,那时觉得它长得喜人,莫名的心生怜爱。
原来是她。
没有太意外,只是有些宿命的感慨,莫非真是缘分。
长指在她圆润脸蛋来回抚弄两下,一如当年揉那条小虫子,白子画眼中几分揶揄:“因为她,玲珑可爱。”
花千骨瞪着眼睛,他在说谁?
“我可爱还是糖宝可爱?”
白子画失笑:“确定要和她比?”
扁扁嘴,花千骨拿起盘中蟠桃开始啃,嗯……确实不能比。
突然有好多话想和师父说,她的心情,她最初的……少女情怀,可不知从何说起。
寻思片刻,她捏诀变出一张绢布。
千言万语,这句也说尽了,花千骨低头一笔一划写着,故意背开他。
“小骨?”白子画唤了声。
“等等,马上就好!”
没多久,花千骨转过身,小脸上朵朵红霞,呼吸都重了些。
白子画正欲询问,一张绢布飞快塞入他手中,她‘呼’地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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