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今日带来的是我的夫人,名叫赵泠月,她便是你们儿媳妇,成婚这么多年始终没让你们见一见,今日特意带她过来拜见。”
“你们在天有灵,还请保佑孩儿和泠月二人夫妻和睦,顺心遂意。”
站在那儿沉默许久,邓怀戚拉过泠月的手轻轻拍了拍,“已经见过了,我们先回吧。”
泠月轻轻“嗯”了一声,向牌位的方向屈膝行礼后,随着邓怀戚跨出这间小小的佛堂。
回去的路上,马儿的速度慢了很多,仿佛只是在悠闲地小跑,来欣赏这静谧美好的夜景。
泠月靠在邓怀戚的怀中,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父亲母亲他们——”
邓怀戚平静地讲述道:“我本姓孙,家中世代为官,永和帝刚登基的时候我祖父为刑部侍郎,不幸卷入那一场罢黜李丞相的案子,祖父自缢在牢中,皇帝下令满门抄斩。”
他特意对泠月避开了“父皇”这样的称呼,而是直接用了赵丰的年号。
但泠月听他如此平淡地讲出这般充满血泪的过往,心头依然忍不住瑟缩,她不由紧紧抓住了邓怀戚的胳膊,声音艰涩,“后来呢?”
“万幸故人相助,将我父亲和姑姑二人从牢里救了出来,他们年纪都不大,姑姑更是才不过十岁,在逃难路上走散了。”
“我父亲逃到皎县,在一个木匠铺子当了学徒,隐姓埋名活了下来,后来娶了我娘,生了我,日子虽然清苦,但很平静。”
“我爹会教我读书写字,虽然他自己也没有学多少年,但把能记下来的都交给我了,我娘就在家中照顾我们,她烧饭很好吃。”
“可惜。”邓怀戚声音一顿,过了许久才说出话来,“我十二岁那年,永和帝下令清缴余孽,父亲的身份被识破,家中被围,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无处可去,只得投军,万幸被姑姑认出了身上的信物与她相认,被他们夫妇收养,从此改名换姓成了邓怀戚。”
泠月心神俱震,原来邓怀戚身后一直隐藏的是这样一段家破人亡的悲惨过往,而先是让他家族倾覆后又在他们一家好不容易获得安稳时无情掠取的最直接的刽子手,就是她那个昏庸残忍的父亲。
泠月声音艰涩:“你原本叫什么?”
“父亲和母亲都叫我小名安郎,大名一直还没取,父亲打算攒够钱送我去私塾再请先生赐一个。”
安郎泠月心中默念。
“夫君,你恨我么。”泠月说,“我是你仇人之女,你却被逼娶了我。”泠月惨笑一声,“一直以来,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邓怀戚却突然抱紧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是被逼的,是我自己想的,我开始知道要我娶公主,我很不愿意,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推去。”
“但当我看到你,知道你就是永庆公主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了。”
“什么?”泠月不解。
“你还记得你曾经给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看过病么?”邓怀戚回忆道,“有一次我做了伪装进京城打探消息,顺路买点药,结果一抬眼就看见有一个小郎中站在柜台边上,我当时就想,这小郎中白白净净的真俊俏,每一处都合我心意,若是能娶回家就好了。”
泠月惊呆了,她的脸也瞬间滚烫,“你说你就是那个,那个大胡子?你后来那些病——”
“小郎中实在医术不精,我说什么就信什么,当时都急得冒汗了。”邓怀戚发出低低的笑声,“可惜,后来你就不去了。”
“宫中有事,我没办法出去。”泠月小声说,“也不敢再看诊,怕把你治死了。”
“后来我有去店里打听,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当时高渺对这个可疑的大胡子提防得紧,一副回护之态,惹得邓怀戚以为他也喜欢泠月。
“你问我在我眼中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是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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