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地上的安庆,径直出了大殿。
东宫,书房。
闫晟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在来人推开门的瞬间,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君臣之礼。
一跪一拜间,诚恳忠心溢于言表。
“殿下,臣今日来,是有一宝物要献给殿下。”闫晟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
“一幅画?”晋翀走到闫晟面前,将他扶起,顺手把画接了过来。
“这不仅仅是画。”闫晟一哂,“江东两州,民间村落,家家户户皆奉此画为神明,甚至当地县令每逢八月举行祭祀,祭拜这画中仙。”
“哦?”晋翀将画徐徐展开,先露出来的是一只绣着祥云的珍珠鞋。“可查到缘由?”
“据几位当地百姓说,这幅画在江东已经流传几百年,但凡见过这幅画的人家,无病无灾,大富大贵,后来当地有权势的世家们为了这幅画争夺不休,渐渐在争夺中这幅画的下落成迷,百年后,一位小孩爬一棵桂花树时在枝桠间偶然见了这幅画,而妙就妙在,历经百年风霜,这幅画却分毫无损,连颜色也未褪半分。”
“你从何处得来?”
“江东李家。”
赫赫皇商,江东首富,李家。
此时,晋翀已将画展开了大半,女子的半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如豆灯火,映着红唇。
旎旎炫目,花了看客的眼。
“你先下去。”
晋翀突然停下动作。
“是。”闫晟虽不解,但见太子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识趣的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的刹那,晋翀把画完全打开。
是那张脸。
昨夜月下湖间,飘渺朦胧的脸。
他盯着女子的眼睛,足足半刻钟,像是要把她看个通透。
“殿下休要看了。”
自他身后穿来一阵微风,屋中烛火眨眼全灭。
一片漆黑中,唯有那幅画,泛着微弱的银光。
他就那么亲眼看着,画中的人,从画中活了过了,含着娇俏的笑,坐在书桌上,双脚俏皮的晃来晃去。
她歪着头,嘻嘻一笑。
“看来我与殿下的缘分不浅。”
“女郎可是九天而来的仙子?”
晋翀看着她的笑,不由自主的去抚摸她嘴角的梨涡。
“有人也这样问过我。”清浅笑得天真,她躲过对方伸来的手,嗔道,“我或许是仙,或许不是,全凭殿下决定。”
“凭我决定?女郎是要帮我?”
“帮。”
“缘何?”
“天下苍生。”
大凉觊觎西疆,南方沿海倭寇猖狂,看似盛大辉煌的大祁王朝,官官相护,党同伐异,决疣溃痈,已经腐败溃烂到极点,内忧外患,当今皇帝却大兴土木,刚愎自用,多疑善妒,朝中敢说真话,能说真话的臣子几乎没有,如此这般,大祁陷入绝境,不过早晚。
“这纷乱政局,唯有釜底抽薪,方能绝处求生。”清浅笑着对晋翀说道,她看着平静的晋翀,脑海里却想起那位往日里浪荡闲散的郎君,对她说出这句话时,浑身散发的英雄气概,令人心生折服。
只有那样气冲霄汉的儿郎,才配握住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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